分手时请说声“珍重”

一段是不是可以开花结果,到底是缘分还是努力?显而易见的答案,许多人仍要刻骨铭心、伤筋动骨地经历后,才知道,爱要消逝的时候,千军万马的阻挡也苍白无力。

阿芷说,她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明白,七年的恋情,说好不放手的誓言,一样会在现实的时光中节节败退,与其用痴心的纠缠换取一段淡漠的婚姻,倒不如在对方恩情两绝之前脱身而去,给彼此一个宽容的空间,从容面对生活。

不是现实太冷酷,也不是爱得不够,很多时候,我们常常因为不懂,才失去。既然如此,何苦耗尽一生的精力去挣扎拉扯呢?阿芷的故事,虽然过程并不美好,但结局却不坏。不如听听——



这个夏天,皓了,新娘不是我。

这貌似是悲情女主角的开场白。以至于在热闹的婚宴上,不止一位老同学关切地打量着我的神态,警惕地低声嘱咐我:还好吧,少喝点酒啊。

我对着酒店的玻璃打量着自己:嫩黄的无袖裙衫垂至脚踝,草绿色的皮带系着纤腰,长发半挽,薄施粉黛,分明就是一明眸皓齿俏佳人,我这样子,很颓废吗?

皓带着娇美新娘敬酒,眼神投向我时,有几分不自然地闪烁,我熟悉这表情,是欣赏,也有愧疚,毕竟我当了他七年的正牌。

说感觉麻木,那肯定是假话,心底的抽痛,一跳一跳地,像要蹦出我的身体皮肤。我镇定自若地笑着,却不敢开口,怕这大厅并不冰凉的冷气,一不小心呛入我的喉咙。是的,我是不能流泪的,我的骄傲和自尊都不允许失控,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日子里。

其实,我只是想对皓说一声“珍重”。两年多,我和他吵过闹过,挖苦嘲讽,到后来不咸不淡地聊QQ,发短信,却从来就没有说过这两个字。

我知道,只有我说出它,我才真正的和过去告别,彻底的放下了心里的怨恨,走向我自己的幸福生活。再回首时,才可以云淡风轻讲述我们故事,那些关于青春的印象。

不是有人说吗,青春就是用来追忆的,追忆,是多么美好的事啊。



旧相片上,我十六岁的样子还不错,长眉飞扬,明眸善睐,一笑就是两个月亮弯弯。皓小我三天,单眼皮高鼻梁,却是唇红齿白的清秀。

高一时我们是同桌,那时的我揣着文学梦,整天琢磨些似是而非的诗词歌赋,他却是个呆板的数字狂,对弯弯绕绕的奥数题有超常的执拗。鉴于我们都是不均衡发展的“跛脚”学生,古板的班主任老头非让我们捆绑结对,以期相互促进。

从最开始的相互不对眼,到不服输比赛,我们同桌了两年,省事的班主任硬是没让我们换过同桌。导致的结果是,高二时分科,我和他都在纠结,到底是学文科还是学理科。

高三时,我们到底还是分了班,但习惯却没有改变。中午时,他还是会在食堂为我打饭,然后,我会在球场旁的长椅旁拿着英语本一遍遍地考他单词,用书本敲他瘦长的胳膊:猪是怎么死的,笨死的!

终于有多事的同学举报我们早恋。等我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斥前,我听到里面传来皓粗嘎嘎的叫声:我就是喜欢她,哪么的。一转身看到了门口的我,他竟面红耳赤地跑了。引得办公室的老师哈哈大笑起来。

放学后,他在单车棚等我,忿忿地说,“一群八公八婆,穷极无聊,我就是喜欢你,怎么样。”夕阳下,他笑得白牙闪闪,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。“再说,你长得还可以。”

我第一次没有牙尖嘴利地反击他,心里如小鹿般欢悦。



大学四年,几乎每天固定不变的,是晚上10点的QQ视频。我在长沙,我喜欢的皓却在南京。在电脑里他给我看他拼接的模

型、新练的臂肌;我给他秀地摊上淘的拖鞋、男生塞来的情书。我们有聊不完的话题,恨不得把身边所有的一切,毫无遗漏地与对方分享,就像高中时一样。

最喜欢的感觉是在火车站的等候,看着高高大大的他,在潮密的人群中冲我晃闪着他的白牙,大声地叫唤:“阿芷,我在这里。”

他揽着我的肩,像一棵树与另一棵树的相依,熟悉且自然。

几年的假期,我都在长沙等他,相约着一起回常德,陪他做家教,或在大街上热情地给人发小广告。

皓的家境并不好,从小父母离异,母亲改嫁后又给她生了一个妹妹,继父说是做生意,总没见他赚什么钱。皓的大学学费有一半是自己打工赚的。我家虽只算得上小康,好歹我也是娇宠的独女,基本上没吃过苦。

尽管父母总让我在家多休息,说家里不缺那点钱,可我还是愿意整个假期都在打工,和皓在一起,一点也不苦。



我一直找不到我们分开的理由。可是,爱情的离开,常常和来时一样,没有原因。我们的也像一场没有预谋的戏码,上演得格外出其不意。

那是在大四,我决定到南京找他。这时,我正准备毕业论文的调研报告,还在网上找了一份替人整理文稿的工作,有点小钱。我背了一大包零零碎碎的礼物,准备带给皓。

皓请他的同学和我吃饭,席间谈笑风生。工科生的他们说着一大堆我不太懂的词句,皓不时地和一女生打趣,两人显然有默契,时时妙语连珠,精彩不断。

这样的皓是我陌生的,成长后的他,常常一脸认真地拼命工作,对我也是温言软语的细致,几曾见过他如此意气风发的开心模样。

我黑着脸站起来,将一杯酒泼向那位女生,抛下一桌子人瞠目结舌,自顾自地走了。

皓追上来了,却不是阻止我离开,而是要我回去给那女生道歉。

我怒了。七年,皓是我爱到骨子里的人,从眼里到心里,我只有他一个人。他的喜怒哀乐,是牵扯我情绪的木偶线。我偏执多疑,任性,我怎能让别人染指,他是我独一无二的皓啊。

我把买给他的礼物摔了一地,他冷眼看着我的疯狂,一言不发转身离去。



我一路哭着回到长沙,室友们忙着实习,房间里空荡荡的。一整天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,直到我被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,头顶传来皓闷闷的声音:阿芷,要我拿你怎么办呢?

我哇哇大哭,声音嘶哑难听,泪水打湿了皓的毛衣,糊了好大一片。

皓还是爱我的。我以为,只要牢牢地握住他的手,爱情永远都不会断线。

毕业后,皓很快在南京找到了工作,我不愿意回湖南,坚持要和他在一起,我相信,只要努力,我们一定会出人头地,共建美好家园的。

没想到南京的工作如此不好找,按理说我这万金油的中文系女生应该大受欢迎才是,可忙乎了好些日子,就连一个公司前台接待的工作也有那么多竞争。我呆在皓租住的小房子里,使劲地发呆。

生活很清苦,在我大言不惭地拒绝了家中所有的资助后,皓每月不到3000元的工资是我们惟一的生活来源。

这没着没落的悠闲让我很焦虑。相反,皓却很忙,加班、应酬对他这个职场新人是常事。有次,我听到他给他妈妈打电话,说会想办法寄点钱回去,说“不要担心,我加点班就行了。”

有几回,我看见他趴在电脑前睡着了。

我心疼他,却无端地觉察到他的疏远。很晚回家,我闻到他的酒气,问他和谁在一起,他不答,皱着眉。他说,“阿芷,你不要总这样,我很累。”

“和喝酒当然累。”我明明是想安慰他,一出口却是尖锐的刺,直直地捅过去。泪不自觉流下来,我有我的委屈。

那时不知道,我狂热的爱是有毒的,让人窒息。



最后的爆发点还是在皓的女同学身上,那个被我泼了一脸酒水的女生,竟然是他的同事。无意中得到这个消息时,她成了我所有不安、委屈、怀疑的出口。

那些天,我总是做梦,梦里皓的背影总会轻烟般消失不见,我的手里空落落的,连根线头都没有。强烈的不安全感让我的泪水和脾气都来得极为迅猛。皓与我少了争执,却越来越冷漠,连话也不愿与我多说。

最后,连我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,我选择了离开。送我上火车时,皓面色平静。我笑着对他说,“别板着脸,放心,姐不会赖上你的,给姐笑一个,姐都忘记你牙长什么样子了。”

他听话地裂了裂嘴,却一点也不像在笑,“阿芷,我真的累了。”



回到长沙后,我竟然很快找到了工作。忙碌的工作之余,我还是会想起皓,仍会有怨愤与不甘,偶尔咬牙切齿地发些尖酸的短信给他,可他的回复越来越少。

我知道,他终于会在我的生命中淡出。我在沉静的夜晚,一点点地拔出我对皓的爱,它们像盘根错节的藤蔓,在我的身体里纠缠,一使劲便鲜血淋漓。

好在有时光这样东西,可以慢慢地将伤口麻木与修复。两年后,我以从容淡定的方式,接过了一位优秀男士送出的大束玫瑰花。两年里,我学会了优雅与谦和,学会了适度的距离与取舍。皓沉淀在我青春的岁月里,不再残酷。

此时,我只想对他说一声“珍重”,为曾经的爱。
时间:2022-03-08 作者:爱开大学生 来源:爱开大学生 关注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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